[XMEN] Soul Before Soulmate (伴靈AU / 口苗生日賀文 / 番外1)
晨間新聞又進展到了毫無意義的那個階段：一對男女主播加上幾個來賓坐在環形的沙發上，暢談一些算不上新聞的垃圾話題。
『關於那個非常有趣的實驗，人死去、伴靈消失以後遺體體重減少了二十一克整；人們因此相信動物是我們的靈魂體現，對於這個、』
『是的，非常有趣，這正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主題。』
『我們是否能夠靠著「靈魂所嚮」這樣的指標，找到我們的伴侶或者夢寐以求的工作？我相信、』
Erik在這個瞬間關閉了電視，公寓恢復一片沉靜。他站在起居室中央啜飲馬克杯裡的咖啡，他的海鵰在沙發扶手上，斜著眼望他。
「這都是狗屎。」Erik用握著杯耳的那隻手指了指黑去的螢幕，「那些人甚至沒有伴靈。」
「我說我們可以看脫口秀，你堅持要看新聞。」他的海鵰指出。
「現在我知道兩者一樣糟糕了。」Erik回答。「而且你從來沒給我介紹對象過。」
「我有時覺得人類說不定沒搞懂自己才是伴靈。」海鵰扭過頭去理平烏亮翅膀上的一處不整。「等我死了，你被送進焚化爐裡，他們把我扔上體重機，會發現我的體重會減少像、你有多重？一百七十四磅？」
Erik有個很是專制傲慢、只有在嘲諷自己時才樂意開口，並且多半時候覺得自己是老大的伴靈。他不樂意承認這是自己的靈魂體現，但悲哀的是週遭的人似乎口徑一致地如此認同。
Erik最後看了一眼腕表，放下馬克杯穿起西裝外套，對他的伴靈打了打響指，海鵰從沙發躍下，走了幾步跳上他套著皮護手的前臂。
「這是合成皮。」海鵰在他們走出公寓時抱怨，不樂意地在那之上磨了幾下爪子。「你好窮酸。」
Erik可以把牠扔進浴缸然後用水沖到牠的羽毛濕透，他會那麼做的，如果他不是那麼趕著出門的話。於是Erik只是把鳥扔進停在街邊的車裡，以會被伴靈保護團體譴責的不溫柔力道。
Erik在市警局裡幹得有聲有色。
他從警校畢業以後，先是在街上巡邏了一年，進入金融犯罪組屈就了一年，才被順利轉調到兇案組，五年內破了幾個足以接受表揚獎章的重大刑案。他才二十八歲，已經是警探，資歷漂亮得讓上頭不得不正視該繼續給他升遷機會的情況。但警局內部制度陳舊，多的是虎視眈眈的老屁股或明或暗地從中作梗；這導致那天早晨他剛進分局，就被他的局長Emma Frost叫往辦公室。
「這都還沒十點呢。」他的同事，制服警員Sean這麼幸災樂禍道。伸出手指做了個篤定的割喉動作。「肯定不是好事。」
海鵰為此撲上去和Sean肩頭上的斯皮克斯金剛鸚鵡扭打起來，並鳴叫著要牠滾回里約去大冒險個夠。
Erik在其他人為了分開兩隻伴靈，取來澆花小水槍噴灑牠們時走開；正要進入Emma位於邊間的小辦公室時，才發現通道受阻。他被一頭巨大的橘黃色動物擋在敞開的門外無法進入，還得閃避著不踩到那東西的粗壯尾巴。
「你介意嗎？」Erik沒好氣地往辦公室內喊了一聲。
「噢，我很抱歉。」裡頭傳來腔調陌生，但足夠輕快的致歉，「親愛的，請讓一讓，這就是了。」
那幾乎要比Erik高的動物挪了挪身子，拖著尾巴進入室內，讓Erik得以面對伴靈的主人。
Emma桌前有兩張毫不舒適的木椅，多半是毀損公物或者破壞紀律的警察的審判席，他們得坐在那裡等著辦公桌後的Emma的宣判，期間她的黃金蟒還會纏在你腿上，在牠的主人語氣加重時收緊纏捲力道，讓你在一場折磨過後血液循環糟糕得站不起來。
現在有個男人就坐其中一張椅上，因為Emma的某句話發出輕笑聲。他交疊雙腿，倚靠在椅背的姿態閒適，像世上沒有比那更柔軟舒適的座位了；Erik進來時他側過臉，五官靈活，雙眼湛藍。他點頭招呼，似笑非笑地看著Erik在自己隔壁的位置坐下。
「Erik，這是Xavier幹員。」Emma朝那男人示意，「從聯邦調查局來。」
Erik頓時決定憎厭這個人。他不是討厭調查局、好他就是討厭調查局，就像每一個市警會有的那種恨意；他們總是態度高傲，擅自出現在他們高興的隨便什麼現場，亮出超級炫的證件然後接管一切。這聽上去像嫉妒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。
Erik為了加深自己的情緒，將Xavier上下打量了一趟。他看起來太年輕，而且有點太養尊處優了；於是Erik確信此人從事文職工作，大概是從匡提科資訊科技部過來的，需要借調分局資料。
「我是Charles。」那男人友善地前傾身子探出手，Erik敷衍地握了一下，然後在他敞開的西裝外衣下看見了槍套，和之中的葛拉克半自動手槍。
「Emma剛剛在告訴我你有多優秀。」身為一個真正的精英份子，Charles聽上去足夠真誠。他喊他的局長Emma而非Frost女士，而Emma看上去居然毫不介意。
Erik戒心頗重地用含糊的聲音回應，向Emma投去質問眼光。
「Charles想知道你對為調查局工作的想法。」
Erik有半秒以為這是個玩笑，因為Emma和Charles都笑意盈盈；但半晌過後沒人從角落跳出來告訴他這是個可憎的笑話，距離Erik的生日也還有相當距離，於是他鬆開因為懷疑而皺起的眉頭。
「你要提調我成為聯邦幹員？」他問，Charles垂下眼微笑。
「事實上這不是我能做的決定，我只是個信使。他們會花一點時間審核你的背景資料，但我相信那不成問題。如果你接受，這個職位就是你的了。」
Erik不是討厭調查局、好他就是討厭調查局。現在這個機構對Erik探出了橄欖枝，給他機會離開烏煙瘴氣的市警局，給他那超級炫的證件，讓他可以擅自出現在他高興的隨便什麼現場，表現得態度高傲，並且接管一切？
「好。」Erik沒有遲疑地同意了。
這看上去像虛榮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。
Charles站起身，看上去心滿意足；他扣上外衣衣扣，對陪著站起身的Erik再次伸出手。
「恭喜你，Erik。還有歡迎。」這次Erik扎實地握住了Charles的手掌，之上的槍繭和自己的別無二致。「你的伴靈在哪裡？我非常希望見見牠。」
Erik剛把視線投往門邊，他的鳥就走了進來，一邊傲慢地往走廊上吐出嘴裡的藍羽毛。牠從來就沒打輸過。
事後回想，他們之間沒人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。
Erik和Charles還維持著交握手掌的動作，他的鳥在辦公室門口頓住了腳步，銳利雪白的目光死死鎖定在角落的巨大袋鼠身上；Erik還來不及警覺阻止，兩頭野獸就發出叫聲撲向彼此，一路撞開檔案櫃和Charles腳邊的椅子，椅子撞上Charles的小腿，讓他一個踉蹌撲進Erik懷裡，兩人的手交握成拳重擊了Erik腹部。
Erik重咳出聲同時撐住辦公桌穩住身子，Charles一邊道歉一邊在他胸前站定腳步，然後他們和Emma一起震驚地看著他們的伴靈。
牠們沒有纏鬥在一起但也很像那麼回事了，Erik的鳥以孵蛋的愛惜動作蜷縮在Charles的袋鼠頭上，雙翅下張包住了袋鼠的頭側，用尖銳的喙部和袋鼠抬起來回應的口吻部溫柔摩擦。
Erik的內心震撼無比，他聽見Emma在大笑，伴隨而來還有幾道手機的閃光燈。
「嗯這個，」Charles的聲音從稍低處傳來，聽上去異常冷靜。Erik才意識過來自己的手還握著他的。「倒是耐人尋味。」
像是回應Charles的句子，他的袋鼠發出一聲滿足無比的長嘆，在地上側躺下來將海鵰摟到胸前擁抱。
Erik同時鬆開了Charles的手，將汗濕的手掌收入褲袋。
-TBC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