猿猴麵包樹千秋

[XMEN] 非典型ABO (5/6更新番外)

有朋友說想看Charles視角,而事實上本來也打算在正篇裡面寫的,不過沒有碰到機會,所以就試著在番外用了。

謝謝大吱我的謬思,昨晚發想今天一個下午寫完了,時間應該來得及收入本子。希望大家愉快閱讀:)



***

Charles是個幸運的渾蛋。

這個事實他很早就意識到了。他的出身非常富裕,腦袋太聰明,長得不壞,並且沒有在這些優點上遭遇太多反作用力帶來的限制和悲慘。倒不是說他的人生中碰上的盡是好事,而是那些壞的終究會被新的好事和希望覆蓋,過去的傷遲早會成為疤,一個Erik在未來等待。

Charles剛醒過來的時候,就用他的愛和嘔吐物淹沒了Erik。那人準備得很充分,扔下的鏟子邊擱著一個布袋,裡頭裝滿換洗衣物、大量清水和血包。但Erik急切跳下墳內、揭開棺蓋時擁他入懷時顯然沒料到這個;Charles還沒習慣腐壞過後又重新長出來的消化系統,他的胃裡什麼也沒有。於是幾個噁心過後,他往Erik衣服上吐了一個小水桶那麼多的胃酸。

即便整個背部衣物纖維都吸飽了氣味可怕的酸液,Erik始終沒鬆開他環抱Charles的手臂;他嘆氣聽上去像是完全地放心,他上下輕撫Charles的背部,耐心地等他處理完漫長的嘔吐工程。

這跟Charles想像中的浪漫情境全然不同,他能嗅到四周腐敗的滯鬱氣味,口中酸楚,他像個幫浦一樣吐個不停,和Erik基本上是擁抱著泡在嘔吐物之中;但他和Erik擁抱著,他還活著,頭頂六尺之上,長形天空滿佈星辰,它們共享漫長生命。

Charles再嘔出一口酸水,將頭倚靠在Erik頸內,並且感覺再想像不到比自己更幸運的人了。


Charles Xavier可能死了,但他持有的大量現金還沒有。Charles在Erik工作的布魯克林區租了一間漂亮的紅磚公寓,和他就在那裡悠閒地生活。

Erik則嘗試在很短的時間內,把他累積了數十年的資訊都教授給Charles。

「我希望你安全,不會挨餓,並且在進食時最好還能選擇點自己喜歡的口味。」Erik肩負重任地告訴他,Charles當時正在用吸管喝解凍血包。白天的屋裡窗簾厚重,掩得不透日光,那是Raven親手選的藏青搭配橄欖綠,品味優秀且遮光效果一流。「所以你得學著咬點東西。」

「好。」Charles覺得有點好笑,但仍板著臉孔回答。

Erik彎腰,在椅子底下折騰了一陣子,然後把一隻巨大的白兔放往桌面。

「不。」Charles震驚地拒絕,「不,我不會咬兔子的,牠們不是食物。」

「那真奇怪,我就是從吃兔子的店裡弄來這東西的,南美洲人還吃天竺鼠呢。」Erik冷淡地告訴他,殘忍地推了那兔子一把,讓牠一蹦後腿來到Charles桌前。「你的主修不是生物遺傳嗎?我相信你殺過不少小動物了,來吧。」

Charles和兔子圓滾滾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。解剖是初級課程,Charles入學的年紀又小,當時用二氧化碳窒息大鼠和青蛙的悲慘回憶瞬間襲上心頭,然後他崩潰了。

他抱著兔子和Erik大吵一架,後者甩門出去,Charles則關在房間一整個下午都不出來,有大腿粗細的白兔就在床邊跳來蹦去。

幾個鐘頭以後Erik回來了,腳步聲在起居室轉了一趟以後開門進來。Charles躺在床上,沒睡也沒打算搭理他,但Erik直接走過來搖他肩膀,手裡塑膠袋摩擦聲不斷。

「我買了草和飼料回來,」他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有些僵硬,但有求和意味。「你餵牠吧。」

他們就那麼和好了,兩個吸血鬼養了一隻肉兔,沒取名字。

幾天後Erik換了一個法子。他們仍坐在餐桌上,兔子在遠方床底弄出細碎聲音,Erik說你咬我吧。

「這是個好方法。」他說,「我的傷很快會好,而且也不是那麼怕痛,你嚼斷我的動脈也無所謂,我們多試幾次就好。」

Charles起先有點遲疑,但也同意這不失一個好主意。

Erik招手,毫無猶豫地湊前抬高了下巴,露出長長一段線條筆直的喉管。Charles坐在他對面,歪著腦袋盯著他平靜地上下滾動的喉結,突然就去解他皮帶。

「幹什麼?」Erik似乎被嚇了一跳,伸手拉住褲頭。

「我覺得比起頸動脈,股動脈會更好。」Charles狀似無辜地回答他,「那裡皮膚薄得多,你得體諒一個新手。」

Erik一臉要笑,無所謂地鬆開了手,放任Charles褪下他的褲子。

那之後Charles花了很長時間尋找股動脈,主要因為他的嘴被其他東西分了心,而上方的Erik也無心指導。等他們倆都平緩下喘息,有心情進行練習,他咬破了Erik的鼠蹊部,讓涼血流入口中時,Charles挺清楚且驚異地發現了一個真相。

他嚐過了男人女人、A型B型O型AB型、涼的熱的各種口味的血包;從沒有一種像Erik的血一樣又甜又苦、又濃又淡、充滿了他們共同生活累積下來的美好氣味。他的轉化者在生成的第三年找到了自己的取血取向,Charles則在第三個月確定下來。那是Erik。總是Erik。


但他沒告訴他的伴侶這點。Charles首先做的是找Raven要了一點血,即便她看上去震驚並且不能理解

「你要來做什麼的?」Raven問他,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。「你要一整杯嗎?」

「我發現我好像喜歡取血者的血勝過人類的。」Charles不太確定地回答,「半杯就可以了,謝謝妳。」

Raven劃破了手腕,讓血漿往一個玻璃酒杯裡流了半滿,然後像招待客人一樣,跟幾塊起司一起盛盤遞給Charles。

他的妹妹的血能入口,能飽腹,但嚐起來沒有任何特別值得起好惡的氣味。

「怎麼樣?」Raven有點期待地問他。

「我不喜歡。」Charles老實回答,Raven看起來有點受傷。「不是說有什麼怪味道,就是沒有特別喜歡而已。」

「我以為你說你喜歡取血者的血。」Raven說。

「是啊,幾天前Erik讓我拿他做練習,我喝了一點他的血。」Charles思索著放下杯子,「那真是......不一樣。所以我正在尋找答案。Hank在哪裡?我也得拿一點他的血。」

Raven毫無必要地把Charles趕出家門。

Charles不習慣擁有太多疑問。他是個科學人,他堅信排除掉那些不可能的,剩下的答案即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,所以他開始進行各種實驗。

首先他得採集Erik身上具有什麼樣的條件樣本。

他有金褐色的頭髮,淺色眼睛,雄性,非常美麗,大概有點太美麗,這個部分大概無庸置疑。他的輪廓像浪潮堆砌沖刷出的峭壁,肌膚觸感海水般冷涼,細細觸撫還有能鹽粒般的扎手感;灰綠色眼睛給人未打磨原石的印象,貴重寶石被石料層層包裹,只裂綻出一線色彩,掐在手裡舉起來透光看時,顏色會變得清晰透明,在皮膚上印烙流利光彩,使人雙眼避光閃爍,使人雙頰滾燙、

嗯,很明顯Charles找不到第二個同時具有這些特質的人並且為他寫詩,所以他找到的都是具有Erik碎片的人類。也許是A型,有近似的髮色和瞳色,同等瘦削的身形,手指骨節細長,或者笑起來眼尾有紋齒列潔白,又或者能在一個酒吧裡逗得Charles大笑出聲。

Erik有時在那裡有時不在,如果他在,Charles就會對他暗暗示意這個人的血值得一試,然後讓不至於弄傷人的Erik在洗手間擊昏他,拿針筒取走不危害健康的血量。

他主張Charles應該享受進食,但顯然對他追尋的方式非常不認同。

「這樣不對,Charles。」Erik在返家後責備他,「你不能總是挑那些年輕漂亮的。」

「為什麼不?」Charles問,從針筒裡嚐了一點血,然後感覺無味而失望地擱下了。

他這麼問倒是讓Erik一時間啞口無言,他們的進食教育總在餐桌上進行,這很有點詩意。

「我比你大多了,知道那些又老又醜的通常有很好的血。」Erik煞有其事地說,「而且他們不會盯著你的屁股和褲襠看。」

Charles放聲大笑。

「這不好笑。」Erik皺著眉頭說,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了。「我讓你養那蠢兔子,你回報我的是在酒吧裡像花蝴蝶一樣到處採蜜。」

那蠢兔子正從他們的臥室裡高高跳出來,從屁股射出了幾顆膠囊大小的糞便。

現在Charles確實感覺罪惡深重了。

「對不起。」他柔聲道。「是我不好。」

Erik沉默不答,Charles於是走上前去抱他、親吻他的腦袋。Erik本來不予回應,後來也放棄地反抱住他,讓Charles落坐在自己膝上。

「我有事瞞著你。」Charles說,Erik的肌肉又緊繃起來。

「什麼?」他的聲音同樣緊繃,「我老得不能承受任何壞消息了。」

「我喜歡你的血。」

「你指什麼?我昨天從醫院帶回來的那些嗎?」

「不,就是你的,你身體裡面那些。」

Erik稍稍和Charles拉開了距離,只為了狐疑地望著他的眼睛。

「我不知道為什麼,你沒提起過這種例子,Raven和Emma也不知道。」Charles說,「但它嚐起來不一樣,所以我到處找類似的口感。他們都跟你在外型條件上有點像,你沒注意到嗎?」

「我多半時候在忍耐抽乾他們身體裡的血的衝動,所以沒仔細注意外型。」Erik的語氣和白牙都森涼。「你大可直接告訴我,我不介意給你血。」

「我不想要那樣,你受了傷也會痛,總是重覆這個過程也太折磨人了。」

即便Charles是個口味怪異、任性妄為的傢伙,Erik始終沒鬆開他環抱自己的手臂;他嘆氣聽上去像是完全地放心,他上下輕撫Charles的背部。

「認真的,Charles,」Erik說,「拿我的血,別和其他人調情。你該知道哪一個過程比較折磨人。」

「你真的不介意?」

「是啊,那能被補回來,而且我也不生病,完全不是問題。」Erik告訴他,「事實上這也許是最好的方式了,只要你保證用很羅曼蒂克的方式把它們吸出來。」

你瞧,Charles就是個幸運的渾蛋。

他的出身非常富裕,腦袋太聰明,長得不壞,並且沒有在這些優點上遭遇太多反作用力帶來的限制和悲慘。倒不是說他的人生中碰上的盡是好事,而是那些壞的終究會被新的好事和希望覆蓋,過去的傷遲早會成為疤,一個Erik在未來等待,並且完全不介意露出自己的鼠蹊部貢獻血液。他和那些與他相似的人也許有許多共通點,但他們在本質上截然不同;Erik的血中盡是愛意瀰漫。

Charles將頭倚靠在Erik頸內,微笑到臉頰感覺不存在的痠痛,並且再想像不到比自己更幸運的人了。



-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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